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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9天/贺顶红】救赎(1)

贺顶红。

监狱,强强。

典狱长x罪犯。

(我没坐过牢=x= 所以这个监狱的模样由我定,大家可以提意见,么么)

不知道这个设定大家喜不喜欢,尽量不ooc,对了没有上次那么黄了【呵呵

 

【1】

走向这个铁灰色的巨大囚牢之前,红毛回头看了看外面。

 

这是郊外,因此视野格外开阔,黄昏下的云是红色的,仿佛是被顶上的夜色倾轧而下,慢慢从天上挤出来的血的颜色,蔓延在整片高空。远山被这诡异的颜色环绕,忽远忽近。城市隔得太远,故这里安静得可怕,仿佛有什么野兽潜伏在四周,等着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扑上来咬断喉咙。这些东西都让他想起许多不美好的事情。

 

收回视线的时候,他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
 

反正这辈子,这些景色,他大概再也不会重新见到了。

 

身后巨大的铁门被牢牢锁上,旁边负责管制的大个子替他“咔哒”一声解开了手腕上冰凉的手铐,看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同情悲悯,大概因为他是罪有应得。

 

送走那些一路押送红毛的荷枪实弹的家伙,大个子回头重新将他上下打量了个仔细,随即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嘴皮,声音毫无起伏:“忘记自己叫什么,从现在开始,你是编号4720,四楼188号房。食堂在楼底下,每天除了工作,放风两次。”

 

红毛心里猛然一松,有种恍惚的感觉,好像终于从压抑和绝望中解放出来,脑子都空得不像话。尽管这是逼着他跳进另一种绝望之中。

 

对,这是监狱。一个本来不属于他的地方,一个毁了他所有的地方。

 

红毛低头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手,修长干净,哪有沾了血的样子?

 

“发什么呆?还不上去?过几个小时就吃晚饭了!”大个子不耐烦地催着他,然后抬腿便往前面走。

 

红毛定了定,试探地迈了一步,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。

 

他到底为什么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囹圄已经不重要了。

 

是他亲手将自己送进这这高墙之中。

 

从过去到未来他都只剩下一个人了,他再也没办法了,他什么都做不到,一切早就回不去了。

 

迈上台阶的大个子突然拧着眉毛回头看他,肥胖的身体居高临下,胸口勋章反射出耀眼的光芒,肩膀披着斜阳的光辉,仿佛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。只有当他举着肥胖的手指,慢悠悠夹着烟往嘴里凑的时候,才显出原本的粗鄙平庸。

 

他呼出口烟,嗤声问道:“后悔了?那也没用。早点接受,总比你现在这幅模样进去,最后被欺压至死好吧?”

 

红毛眼里透着心如死灰的绝望,他开口的时候,嗓子沙哑得不像样:“无期,就是在这里直到死吗?”

 

大个子被那双灰暗的眼睛看着,竟然一时间没办法再说出嘲笑的话来。按理说,无期徒刑是不至于死在监狱里的,因为世事无常,谁也不知道案情会出现怎样的转机。可这人现在执行的分明不是一般的无期徒刑,而是解除死刑后被秘密押送而来的“无期”徒刑。

 

这人不清楚自己的状况,也不奇怪,在这监狱里待久了,什么都会渐渐明白过来的。

 

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不一样,明明逃过了死刑,却完全不像别人那般欣喜若狂,眼睛虽然颓败可依然干干净净,里头看不到丝毫阴翳狠辣,怎么能是杀人犯?

 

但凡事总能出人意料吧,谁知道是什么把这青年逼上绝路了呢?

 

很多犯人都说自己是被逼的,实在是走投无路——扯淡!

 

不管被逼到什么地步,你都没权利将另一人置之死地,人心里必须有个良心的底线。你自己没有,法律有。法律哪怕不是完全公正,但总能做到某些公正的事情。

 

想到这,大个子又恢复了那般冷酷,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:“是,直到你死。至于你是老死的,还是出了什么意外,全靠你自己了。”

 

红毛闭上眼,拼命克制着心里翻涌的巨大的悲伤,不再说话。

 

上楼梯的时候,前头的大个子身上肥肉颤抖,皱巴巴的制服还不忘回头提醒着,“这栋楼里,每层都有固定的典狱长,别跨楼层惹事,否则揍死你的就不是舍友,而是典狱长了。”

 

红毛已经恢复了情绪,平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

“这里没有监视器,因为不可能有人逃得出去。”大个子再次说道,看了他一眼,仿佛话里有话。

 

“没有监视器?”红毛微微抿唇。不知是不是环境过于特殊,他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 

他本来是不怕的,因为自己打架未必就完全落在下风,如果能混久一些,说不定勉强能够老死在这。但扯上那种东西……他心里一阵发寒,不是反感,而是恐惧。他看过不少电影,里头的监狱血腥而暴力,充满了性欲与绝望,常能将人逼到死地。实在无法令人不去害怕。

 

“哼,你很上道。”大个子见他明白过来的神情,有些恶意地冷笑道,“所以打起精神吧,宝贝儿。”

 

红毛被这个恶心的名字惊得背脊发麻。

 

大个子此时已经带他来到了四楼转弯的地方,再走两步就是长廊了。

 

他带着红毛走进楼梯口的铁门,顺势往他脑袋上看了一眼,“你这头发倒是招眼,绝对会很受欢迎。”

 

红毛没搭话,往走廊四周打量着。

 

这座监狱的设计很特别,是近乎300度的弧线状建筑,内侧是连片的房间,外侧是连片的窗户,中间隔了十多米的走廊,光线十分充足。走出房间就是腰以上高度的巨大透亮的窗户,可能是寓意着犯人们应该朝光明前进吧。

 

红毛笑了笑,要知道这种设计,会让房间里面因为角度问题阴暗无比。住在肮脏逼仄又不见天日的地方,还期待一个人朝好的方面改正,何其可笑?

 

由于犯人们平时只能呆在其中一楼层,所以他们要么聚在房间里斗殴赌博,要么往走廊上转转,每天虚度着日子,过一天算一天。他们偶尔遇到不顺眼的家伙,都是揍了再说,不管能不能打赢,通通卯足劲儿去挥拳头。你今天不打,万一明天被打了呢?

 

眼力所及的人都长得不太和善,红毛默默腹诽。

 

他们有的缺胳膊断腿,有的捆了绷带,不少人脸上还带疤,总之是各有特色。还有几个犯人不怀好意地冲红毛笑着,跟在后面慢悠悠走着,时不时说几句粗俗的话,嬉笑声传到他耳朵里,无非是些“很拽”“欠操”。

 

走廊的尽头是厕所和洗浴室,看起来那是个大澡堂,于是关于某方面的暗示让红毛心里的疑惧更深了。

 

直到站在188房间前,红毛才大梦初醒般,挺直了脊背,目光炯炯有神,与方才初入监狱的模样迥然不同。

 

看来他要想活下去,首先必须守住贞操。

 

大个子见他跟换了个人似的,有些惊讶,真不知这人是适应能力好,还是已经豁出去了呢?

 

一脚踢开门,大个子有些肥胖的身子挤进门,猛然提高了嗓门大叫着:“打个屁啊散了散了!老根都快被打死了,你看看那血吐的,还不送医务室?狗根!石根!停手停手!”

 

红毛从大个子侧身探出脸,看到屋子里混乱的一片景象:

 

四张单人床中间站着俩光膀子的男人。一个三四十岁,鼻孔上打了个金环,满脸轻佻和淫肆,另一个看上去仅十八九岁,跟自己差不多大,却剃光了头发,圆圆的脑袋仿佛单纯无害,还有点儿萌。他们脚下有个缩成一团的瘦猴般的人,满脸擦伤和血,身上窄小的背心被扯得不成形状,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。

 

小光头转头看来,咧嘴笑了笑,嘴边露出颗虎牙来,语气天真至极,“肥老大,你又不是不知道,老根瘦不拉几的,摔了就吐血,关我屁事。”

 

大个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,“石根,你少装!你最不是东西!”

 

石根摸了摸自己圆脑袋,撇嘴。

 

旁边那个大概叫狗根的人环胸而立,歪头看着,好像置身事外。

 

大个子回头将红毛一把扯了进去,“这个,编号4720,你们新舍友,别又打死了!”

 

听到这话,莫名地,红毛背脊发凉。

 

又,打死了。

 

原来这个房间空出来的一张床是这样来的?

 

红毛迎着屋子里两人打量的眼神,咽了口口水,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欺负。于是他仗着自己一米八多的身高,以及上身结实的肌肉,张扬的红发,扯了扯嘴角,扬眉露出个狂霸酷炫拽的笑容,“你们好。”

 

狗根和石根绕过地上还在吐血的人,慢吞吞朝他走来。

 

走到跟前的时候,红毛才发现,在他们三个人中间,自己是最矮的一个……

 

高自己半个头的小圆脑袋笑了笑,眼睛弯成月牙状,右嘴角露出的虎牙特别招人喜欢,“你好,我是石根。”

 

高自己一个半头的男人眯眯眼,松弛的皮肤扯起一个微笑,鼻孔上的环还闪着金光,“我是狗根。”

 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红毛被狗根盯着,总有种被扒光了供人欣赏的错觉。那种毫不加掩饰的淫肆眼神,以及脸上纵欲过度的松弛皮肤,无一不提醒着自己,注意保贞操。

 

红毛扭头问大个子:“不是要忘了自己名字吗?”

 

大个子挥挥手打算离开,回答道:“这是自己取的,不然谁记得这破编号。新来的,你跟舍友打完招呼后记得把地上那个拖去医务室。”

 

红毛应了声,回头重新迎上那俩看上去还算和善的舍友。

 

红毛脑子里飞快转动着:自己要聊什么,说什么,怎么做,才显得自己非常不好惹非常难缠?

 

石根不知怎么,非常主动友好地解释道:“他,狗根,之所以叫狗根,是因为他裤裆里那东西跟狗似的,到处发情。”

 

狗根嗤笑一声,目光更加肆无忌惮打量着红毛身体。

 

石根继续说道:“地上那个,黑瘦得像只老猴子,所以叫老根。而我,是因为脑袋光秃秃的像块石头,所以为了统一,就叫石根了。”

 

红毛微微点头,然后被两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。

 

很明显,这两人在等自己说话。

 

他们,是、是不是,在暗示自己,作为室友,名字要、要统一?

 

红毛面不改色,依然挂着狂霸酷炫拽的笑容,缓缓开口说道:

 

“我屌大,所以我叫命根。”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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